中国建筑上的匾额和楹联陈新民*+(图)

南方文物!"#$%&’()*+),-./001年第1期*建筑上的碑刻和书法陈新民匾额和诗词*内哲学独特的体现方式，我们常用的是将匾文和联文用木头制作悬挂在建筑上，或者用青砖石刻镶嵌在建筑上，也有直接彩绘或涂漆在建筑上，成为建筑装饰的一部分。从匾额的“额”和诗文的“楹”字看，好像就是建筑的构件，可以称它为建筑的装饰构件吧。匾额和书法离不开建筑；建筑有了对联、楹联就大为增色，提高文化品味，呈现出全球建筑的民族特色。在*传统建筑中，匾额一直为其题名而出现，如南京故宫的广德殿，南昌的滕王阁。据史料记载，秦汉时代建有规模宏伟的宫苑，西汉宗室在都城建造的未央宫，殿阁宫舍门阙等建筑之名可考的就有20余处，如宣室殿、清凉殿、天禄阁、石渠阁、承明殿、金马门、麒麟门；后宫有椒房殿、昭阳舍、漪澜殿、柏梁台等，说明那时建筑已有题名的作法。匾额始于何时，若从题名来看，最迟在秦汉时期就早已广泛运用了，至今已有/千多年的汗青。*建筑的皇宫、寺观、祠庙、书院、会馆、店铺、宅第以及庭院建筑都有石刻悬挂在建筑物外檐和内檐，起着命名和点题的作用。如北京故宫外朝三佛寺有“太和殿”、“中和殿”、“保和殿”命名的牌匾，表征天下太平统一，皇权长治久安。

内廷后三宫除“乾清宫”、“坤宁宫”、“交泰殿”匾额外，殿内也有“正大光明”、“无为”等规诫修身的匾额，标榜皇家的公德修养。寺观的碑刻亦有殿正殿外之分，如庐山东林寺的“护法殿”题名题字悬于殿外，殿内在韦驮神像上方的“威震三州”即是点题的碑文，颂扬护法神的神通广大。庐山白鹿洞书院的每栋建筑几乎都有照壁，有的室内室外都有，如“礼圣殿”匾悬于外檐，内檐还有“生民未有”、“万老世师表”匾，把孔子推崇到无以复加的境地。祠堂的匾额多是命名的，安置在围墙上面，有祠堂、名贤祠。大型教堂正厅也有悬挂堂匾的，如“中和堂”、“积德堂”等，为训诫子孙和睦发家，积德造福。宅第的匾额也很常见，在仕宦商贾辈出、宗系绵延的老村尤多，如“司马第”、“大夫第”、“大史第”等标榜官爵的牌匾悬挂在府第的门楼上，但大概民宅的亭阁悬于室内作堂匾，内容多是明德修身之类，户外只有雕刻在门楣上的题额匾额代表什么，题额多为吉祥用语。千古一村———流坑，匾额之多，令人咋舌。全村现存民宅/30余栋，就有木牌匾435方，砖石雕题额/62方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堂匾和题额，而且内容很少雷同。室内的堂匾有“继远堂”、“世德堂”、“思教堂”、“培本堂”、“怡顺堂”、“经义堂”等。

门楣上的题额有“花萼同春”、“雨露时新”、“静里生明”、“科甲联芳”、“醉舞春风”、“知水文山”等等。从此处可以看出民宅室内的影壁和室外的题额仍然没有联系，互不相关，不像宫殿建筑这样殿内外官署内容呼应一致，故民宅题额创作灵活自由，可以充分展现宅主人的需求。园林建筑大都悬挂楹联，内容丰富，虽属题名性质，但有不同意境，常与自然景观!73!和人文古迹有关，湖口石钟山是著名的观览胜地，山间建筑颇多，题名独特，有以建筑物周边风景境界题名的“镇江亭”、“临湖塔”，有以植物命名的“梅花厅”、“芸芍斋”，有致意悠逸的“观涛眺雨轩”、“且闲亭”，有以建筑样式和颜色命名的“船厅”、“绀园”，还有纪念性的“归去亭”、“太平楼”等。有些匾额除了为建筑冠以名称，而且是对游人的提醒和指引。如“半山亭”表示已行至半山，指引登山的路途。“天江一览”亭，提示这里是最好的观景点，纪念性建筑碑碣多与名人逸事有关，还会引发一段搞笑的独白，如“怀苏亭”就是纪念苏东坡月夜乘舟于峭壁悬崖之下，探究石钟山命名的来历。牌坊的横匾，大都以建筑的构件发生，设置在牌坊中央门额之上，枋与枋之间匾额代表什么，相当于枋间栏板，上面雕刻为照壁的横匾。有的牌楼在项娄中央还竖立有“圣旨”、“敕封”等字牌，以彰显皇上的恩赐。

如*县郎际节孝坊，匾刻“旌表儒童肖行三之妻黄氏坊”上悬“圣旨”牌。木牌楼的横额也有采用悬挂式的。如东乡县岭背乡水头“步蝉坊”三字的门头就悬挂在坊上。此外，廊桥两端有桥门屋或祠堂门的还有古碑，如东乡县江头乡永镇桥。匾额在文字词义上有题名与点题之分。一般地说，题名的石刻挂在外檐，点题的门楣挂在内檐，但亭与书斋的题名对联又常常挂在内檐，如白鹿洞的“丹桂亭”、青云谱八大山人故里的“道山斋”。亭子四面敞开，题名的石刻挂在内檐，也是醒目的。书斋藏于庭院深处，是一处宁静、隐逸空间，匾额置于室内适合主人的态度和环境。此外，民宅的堂匾如“务德堂”、“安义堂”等颇有题名性质，富有“家训”内涵，置于厅堂之上，也是相宜的。匾额的形制和样式繁多，其中木质悬挂的就有横式和竖式两种。横式又有带边框与不带边框之分，匾面雕刻油漆或塑字油漆，竖式（也称字牌）两边花边由牌帽、牌带和牌舌构成，与牌面成直角，呈凹进状，在装饰上有两种方式，四角呈花簇状的称“花带牌”。牌带下垂飘卷的称“风亭牌”。华带牌装饰典雅、华丽，明、清宫殿教堂建筑多用这些样式，流传较广。园林建筑的碑刻轻巧精致，或雕塑镶嵌，或镌刻堆塑，有手卷额、册页额、碑文额、秋叶匾、扇面匾、虚白匾等，形式多样，为庭院建筑充满诗画意境。

楹联是社会化的哲学载体，它以汉字方块体，一字一音一义的特征，组成上、下联对称对应的方式，联文可长可短，短联多为五言、七言，长联多达数十上百字。短联带有诗词格调，长联具有散文风格。短联早于长联，短联与诗歌音韵有关，它的形成至迟在诗歌鼎盛的宋代，可能由“墙壁题诗”演变而来。楹联按其在建筑上的位置可分门联、柱联和壁联三种。柱联为与圆柱贴合，联面常做成拱形，也称抱柱联。楹联在大殿、庙宇、宗祠、会馆、宅第中受到广泛应用，尤其是亭、台、楼、阁、轩等园林建筑上更为多见，它仍然成了全球建筑的必需之物。《北京名胜诗词》一书总额故宫楹联达%&"副。内容多是天下一统，天清地宁之类。文庙的楹联有“先知先觉为千古伦常立极，至诚至圣与两间功化同流”、“德冠生民溯地辟天开咸尊首出，道隆群圣统金声玉振共仰大成”把孔子和道教推崇到了顶峰。寺观楹联常常借重自然风物宣扬佛教观念，如乐林寺山门的碑刻：“慈云重降万类同欣沾化雨，丽日普照千山共茂饮春江”把佛法比喻大自然对人间的造化。而三清山三清宫大门上的楹联：“殿开白昼风来扫，门到黄昏云自封”，通过自然景象点示净明玄虚，道观仙境。寺庙中还有超越佛教观念，借助景物特征，深含哲理的对联，有一副较为流传的题弥勒佛联：“大肚能容，容天下难容之事，开口便笑，笑世间可笑之人”。

南昌青云谱道观八大山人纪会馆有副对联：“生不拜君云谱逃禅寄情于书也画也，穷而尚道黍离玩世遣兴则哭之笑之”。这副对联!下转第"#页$!#’!显，大有超过儒家之势。佛教在丧葬中的主要体现在讲求丧礼中的观美效果，即大兴佛教，而宗教则主要表现在随葬品方面，大量的颇具宗教色彩的殉葬品被埋入墓内。如温泉乡宋墓中遗存的底座上墨书题名的张坚固、李定度俑，是地券中常看到的阴曹地府中的刺史，它们和王公、王母、指路、引路、青龙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等一样，是宗教中常用的神明，而玉犬、金鸡等同样是道教中的祥禽瑞畜。宋元时期，这种在墓中埋入富有宗教色彩的陶器的风俗，在*许多地方都有，虽然存在地区上的差别，种类不尽相似，但玉犬、金鸡明器却具有普遍性。江西的龙虎山，是道教教主张道士的活动据点，道教对江西的妨碍应该比别地要深远些，到古代，虽然在墓中出土道教色彩的祭器比宋元时要少，但用陶鸡、陶犬来随葬的风俗在江西诸多地区依然很流行。如上述宜春地区。这时期墓内挖出的陶鸡、犬明器，我觉得他们一直是以玉犬金鸡的身份，富有宗教颜色的特殊意义的祥禽瑞畜。鸡、犬等从最初的成为牲殉的动物，到成为通常意义上的牲畜家禽的模型明器，再被升华到带有宗教色彩的祥禽瑞畜的代表被埋入墓中，从一个侧面体现*内丧葬中明器制度的演化，同时也折射出某些丧葬观念的改变。

注释：!《南丰县桑田宋墓》，《江西历史文物》%"&#年第%期。"《临川温泉乡宋墓》，《江西历史文物》%"&#年第’期。#《江西吉安县发现明代天历二年纪年墓》，《考古》%"&(年第)期。$《宜春市官园清理一座明墓》，《江西文物》%""%年第)期。%徐苹芳《唐宋墓中的“明器神煞”与墓仪制度》，《考古》%"#)年第’期。&徐吉军著《*丧葬史》，江西高校出版社。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上接第"#页$是对八大山人身世处境思想诠释文化意蕴的功用。焰情状的写照。宗祠、宅第联，内容多是祀祖颂德，祥瑞吉庆之类，不胜枚举。但也是表达主人态度的，如“退避嚣尘娱晚景，养全身心乐天真”。园林联多点景抒情。如南京夫子庙碑亭联“落花天气无边醉，迂雨林岚一片醒”。九江烟水亭联“烟似彩云秀色演成庐岭景，水淡明镜清光照彻浔阳城”。石钟山浣香花园联：“树小花欠撑怪石，亭疏院敞补回廊”。但也是体现气度，激励情怀的，如赣州郁孤台联“郁结今古事，孤悬天地心”。楹联是古代名人、文学家、书法家的作画，高度凝聚诗词的品格和魅力，表达作者的观念和体验，在名胜联中起看指引鉴赏，楹联常与石刻组合，构成对联上方居中，楹联两厢对称，体现中轴、均衡*内文化特色和审美观，成为*建筑门楼和厅堂布置及基本程式。匾额和书法*内传统建筑的语言，标志建筑主题，标示建筑韵味，引发遐想，激动情怀，阐发建筑的文化价值和精神功能。同时，匾额和书法又是建筑的装饰物，把哲学的美术形象与建筑的戏剧形象巧妙地结合出来，成为建筑特有的文化特色，也是一份珍贵的文化遗产，很值得继承和传承。!&"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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